“如果你退后一步观察现场,这场新的互联网自由隐私运动的整个景观看起来很荒谬。 冷战时期从中央情报局分离出来的组织现在资助反对政府监视的运动? 谷歌和脸书这两家运营私人监控网络并与美国国家安全局携手合作、部署政府资助的隐私技术来保护其用户免受政府监控的公司? 隐私活动人士与硅谷和美国政府合作,对抗政府监控——并得到爱德华·斯诺登本人的支持?”
科技记者雅莎·莱文(Yasha Levine)这本非凡的新书的中心目标是解释这种荒谬的状况以及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莱文在《监视谷:互联网的秘密军事历史》一书中详细介绍了网络的创建、私有化、爆炸性和背信弃义的本质。
在这一点上这样说可能有些陈词滥调,但互联网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们生活的世界。而且,正如我们经常被告知的那样,根据莱文的说法,互联网往往是为了变得更好:
“1996 年……路易斯·罗塞托(《连线》杂志的创始编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预测:互联网将改变一切……‘我的意思是,一切——如果你对世界如何运作有一堆先入为主的想法,你最好重新考虑它们,因为变化是瞬间发生的……你知道,你不需要地球村里笨重的军队,你最多需要一支警察部队,你需要居民的善意,但除此之外你就不需要不需要那种已经建成的结构。”
武器化的互联网
然而,莱文的书颠覆了传统的叙述——互联网是一种工具,可以将人们单独或集体从压迫和迫害中解放出来。 互联网是作为一种武器来构思、设计、建造和使用的。 并继续以这种方式使用。
Levine 的故事开始于 20 世纪 50 年代,正值朝鲜战争最激烈的时期。 美国军方开始大规模涉足计算领域,其科学家和数学家使用大型 IBM 制表计算机来提高火炮和舰炮的远程精度。
然而,美国军事机构的一个小分支,即高级研究计划局 (ARPA),正在深入计算机兔子洞。 ARPA 结合博弈论和控制论,试图量化和汇编人类的动机和倾向,以预测世界各地的左翼叛乱和对美国权力的威胁。
这项努力不断壮大,吸引了从麻省理工学院到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学者和大学。 在民权运动期间,互联网的先驱被用来对越共成员和美国公民进行分类和追踪。
最终,由于孤立的超级计算机分散在全国各地,美国军方和安全机构需要一种将它们连接在一起的方法。 他们提出的系统名为阿帕网 (ARPANET),使用了一种称为 TCP/IP 的新数据传输形式,这与当今互联网的基本网络语言相同。
私有化监控的兴起
有时,监视谷似乎正在走向阴谋论的深渊。 然而,凭借莱文令人信服的来源清单,包括许多来自最近解密的文件以及第一手证词,监视谷仍然坚定地立足于现实。
亚莎·莱文
莱文最大的启示是,他详细介绍了互联网从军方控制的通信和监视工具向私营公司控制的公开访问资源的转变。 这种公私转变,以及支撑里根、布什和克林顿政府的自由放任经济,引领了我们今天所依赖的互联网巨头的诞生。
Surveillance Valley 认为,互联网作为美国全球战略工具的作用在私营公司手中不断增强。 它让美国间谍史无前例地接触到该国敌人的民众。
政府网络调查需要监控工具。 由于不再直接控制互联网,中央情报局和其他美国机构转而资助符合其需求的互联网初创公司。
通过风险投资公司和政府机构,美国安全机构资助了无数新兴互联网公司的发展,其中包括 Keyhole(后来成为 Google 地球和 Google 地图)以及 Tor 的前身。
解开 Tor 项目的成立和资金来源一直是 Levine 的一个长期项目。 他显然因其工作而收到死亡威胁。 也许并不奇怪,莱文的愤怒在本书的后半部分跃然纸上,他单独追击互联网隐私运动的领导人物,公开批评他们的虚伪和自我膨胀的倾向。
虽然莱文对参与该运动的人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但人们不禁觉得他的愤怒应该更好地针对最初创建私有化互联网的人。
来不及控制?
莱文工作中的一个问题是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或者更确切地说缺乏解决方案。 对于莱文来说,互联网控制权之战似乎在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莱文认为,网络空间的控制永远不可能从美国监控国家手中夺走,因为互联网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一种压迫工具。
对于任何关心技术在现代治理、监视和警务中的作用的人来说,《监视谷》是一次强有力且发人深省的战斗号召。 对于那些不了解这些问题的人来说,这将让他们大开眼界。 尽管莱文警告说,互联网之战已经失败,但监视谷本身并没有到来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