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春天，工作世界发生了永远的变化。 全球数以百万计的办公室员工连同他们的笔记本电脑都被打包带走，并被告知远程工作。
对于许多老板和企业主来说，这引发了一个问题：我们能否相信员工能够在经理最少的监督下履行职责？
对于那些回答“否”的人来说，员工监控（EM）软件（用于在员工工作时对其进行监控的程序）成为一种常见但有争议的解决方案。
我们采访了使用它们的公司以及被它们监视的员工。
员工监控软件实际上监控什么？
侵入性最小的 EM 软件（有时称为员工监控软件、“老板软件”或“流氓软件”）提供的工具允许雇主执行基于任务的时间跟踪。
其他产品更具侵入性，能够记录击键、截取屏幕截图、检测鼠标移动、监控网站，甚至远程接管员工的设备。
监视轮班员工绝不是流行病时代的现象——这样的软件实际上已经存在多年了。 Hubstaff 是最受欢迎的监控软件程序之一，将于 2022 年庆祝其 10 岁生日。
据《纽约时报》记者 Adam Satariano 报道，华尔街公司一直在使用此类软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减轻安全威胁——同样的威胁激发了 Isaac Kohen 创建员工监控领域的另一家领导者 Teramind。
仓库、接待和GPS追踪的送货员也习惯了被人密切注视。 但由于 COVID-19 大流行，大规模转向远程工作使得更多的企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转向这种类型的软件。
一报告发现 2020 年 3 月至 2021 年 6 月期间，“Hubstaff”的搜索量增长了 79%； 同期“Teramind”的搜索量增加了 116%。
员工监控的优点和陷阱
使用 EM 软件的老板出于多种原因这样做。 鼓励员工充分利用时间是一个流行的理由。
Mobitrix 的联合创始人 Jonathan Tian 使用流行的监控工具 Teramind 来跟踪员工在工作时间所做的事情。 他声称这“显着提高了（他的）组织的生产力”。
“它有助于屏幕录制、员工电脑的实时视图、跟踪电子邮件和缩放会话记录，这有助于我防止员工出现任何不均匀的活动”乔纳森解释道。
证据在大流行开始时编制的调查显示，很大一部分雇主对其员工在远程工作时保持高效工作的能力表示怀疑。
美国一些最著名的企业高管报告称，过去两年生产力不断下降；摩根大通例如，首席执行官在 2020 年表示，自转向远程工作以来，该银行的生产力出现了下降。欧洲的老板们去年报告了类似的经历。
但统计数据表明，总体而言，对远程工作对生产力的影响的担忧是没有根据的。
工作的好地方民意调查例如，715 家公司将封锁前 6 个月（2020 年 3 月至 8 月）的生产力与 2019 年同期进行了比较。在评估了 800,000 份回复后，他们发现，员工实际上报告说，在封锁期间，生产力提高了高达 13%。在家订单已经到位。 通勤和冗长的面对面会议的取消被认为是解释因素。
然而，众所周知，生产力很难衡量，尤其是知识工作者。 诸如“产出除以工作时间”之类的简单指标通常用于跟踪制造业等行业的生产率，但这些指标并不能很好地映射到其他职业。
更重要的是，“封锁生产力”调查受到了大量批评——WFH 意味着员工往往工作时间更长，因此可能会完成更多的工作，但同时效率却较低。
此外，有关生产力的统计数据不太可能影响直接看到生产力下降的老板。 最近的一项调查发现，高管们平均只相信 66% 的员工团队能够获得成功他们的远程工作技术正常运行。 考虑到这些被认为不称职的水平，EM 软件的广泛使用也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一些老板报告说，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激活此类程序及其功能。
定制链接构建公司 The Links Guy 的首席执行官 Amit Raj 表示，他不会“使用 EM 软件中的所有可用功能”，“除非员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任务，或者有大量不活动的情况”正在展示。”
Amit 告诉 Tech.co，屏幕截图功能仅在员工接受绩效评估（并被告知其实施情况）时使用。 他的用法暗示了这样一个事实：EM 软件有时被部署为一种基于偷懒的真实证据的反动措施。
拉吉补充道：“一名团队成员正在设定工作计时器并玩电子游戏，因此，他看到了证据并迅速退出！”
描绘 EM 软件对生产力影响的研究很少。 一个这样的民意调查然而，Digital.com 的调查涉及 1,250 名美国雇主，发现 81% 的雇主表示在实施 EM 软件后生产力有所提高。
事实上，虽然许多老板都声称通过使用 EM 软件提高了生产力，但其他公司却发现它产生了相反的效果。
“我们在疫情爆发之初进行远程办公时就使用了 EM 软件，但它对我们的业务并没有真正发挥作用”，Conex Boxes 联合创始人 Teri Shern 回忆道。
“监控软件的问题在于它会让你的员工感到窒息，”泰瑞说。 “这几乎就像有一位经理一直站在你旁边看着你工作一样——这会降低生产力”。
员工不喜欢在工作时被人监视
员工使用 EM 软件的经验表明，用户端的积极体验很少。
Emma 是 pawesomeadvice.com 的联合创始人，在之前的工作岗位上，上级使用 Hubstaff 对其进行监控。
她认为，“我认为 EM 软件具有侵入性，可能会在工作场所引发问题，让员工失去敬业度和不开心”，并建议实施该软件“告诉员工，雇主不信任他们，需要对他们的一举一动进行微观管理”。
Saurabh Wani 之前的职位也受到监控，他描述了如何使用 Hubstaff 通过屏幕截图监控他的所有营销活动。
“在隐私方面，一开始我感觉受到了侵犯，”Saurabh 告诉 Tech.co，“但后来我就习惯了。”
索拉布表示，在工作的第一周，他“很紧张，并且总是在[他的]系统中”，但如果没有完成规定的时间，团队“会提供支持”并且“从不问为什么”。
去年年底，ExpressVPN民意调查2,000 名员工发现，员工总体上对工作场所的监控措施不满意。
43% 的人表示这是对信任的侵犯，而 28% 的人表示由于受到监控而感到不受重视。 36% 的员工认为，由于公司监控，他们不得不延长工作时间。
申恩所说的“窒息”的感觉也并不少见。 ExpressVPN 调查的所有员工中，59% 的人承认在工作中受到老板的监视会带来压力和焦虑。
由于员工的这些情绪，一些老板在尝试部署它时遇到了强烈的阻力。
Cocofax 联合创始人 Olivia Tan 告诉我们，尽管她的公司使用击键作为“员工活动的基准”并证实了其“公司员工手册”中规定的那样，但使用 Teramind 并不构成侵犯隐私。它包含“相应的屏幕截图、活动日志、审计跟踪和所有更深入的检查向量”。
然而，重要的是，侵入性较小的软件——例如跟踪完成某些任务所需时间的程序——也会让员工同样感到不舒服。
Tech.co 采访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他在之前的远程职位中经历过时间跟踪。 她的公司要求员工将所有日常任务输入到计划中，并分配任务类型和持续时间。
“我觉得我会做好我的一天，记录我的时间，但我只记录了 6 个小时——尽管工作时间更长。 有一次，我问是否需要上厕所——我觉得我必须达到每天至少 7.5 小时的目标。”
时间并不总是衡量生产力的有用或准确的指标，而且当出于纪律原因而使用时间时，可能会让员工感到不安。
“经理们可以看到我们当天计划的所有工作，他们有时会查看时间表并告诉我们任务并不像我们说的那么长，”她补充道。 “压力很大”。
员工监控是否符合道德规范？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远程监控员工而不损害他们的隐私或通常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道德咨询公司 Virtue Consultants 的首席执行官里德·布莱克曼 (Reid Blackman) 博士表示，通过高水平的沟通和透明度，这是可能的。
“告诉你的员工你正在监控什么以及为什么，”布莱克曼在书中解释道。哈佛商业评论。 “给他们提供反馈的机会。 与他们分享监测结果，最重要的是，提供一个系统，让他们可以对受收集数据影响的职业决策提出上诉。”
然而，一些人认为，监控员工本质上是不道德和侵入性的。
Andreas Theodorou，数字版权资源内容编辑保护隐私将该软件称为“奥威尔式的噩梦”，并质疑其继续使用的法律依据。
在美国，1986 年《电子通信隐私法》(ECPA) 禁止“拦截”电子通信。
安德烈亚斯认为，“这显然是一项过时的立法”，并补充说该法律“对保护当今员工的数字权利没有任何作用”。
跨国律师事务所 Seyfarth Shaw 合伙人、国家工作场所隐私小组负责人 Karla Grossenbacher 指出，“在 ECPA 通过时甚至没有考虑到的各种技术可以被员工在工作中使用以及雇主对这项工作的监督。”
在美国，目前没有联邦法律（包括 ECPA）要求雇主通知员工他们正在部署监控软件。
Grossenbacher 补充说，“雇主需要了解 ECPA 规定的义务，并了解其雇员所在州的法律。”
在美国，目前没有联邦法律（包括 ECPA）要求雇主甚至通知员工他们正在部署监控软件（尽管有些州确实要求这样做）——这更加凸显了当前立法不足的观点。
然而，《存储通信法案 196》(SCA) 已被用来对付一些以可疑方式使用监控软件的雇主。雷内 vs GF Fishers, Inc.(2011) 看到一名妇女在通过键盘记录软件获取电子邮件密码后成功利用 SCA 起诉她的雇主。
尽管她取得了成功，该案仍然说明了立法修改的必要性； 她的雇主有办法通过某种技术手段（键盘记录软件）获取私人信息（密码），而这是否违反了 SCA 还远未明确。 同样令人怀疑的是，她能否成功地提出仍然属于过度监控范畴的不太严重的不满。
此外，监控软件通常具有远程管理或“接管”功能 - 根据 Top10VPN 的数据，26 个最受欢迎的员工监控软件程序中的 11 个都具有该功能。 击键记录（81% 的监控应用程序中都存在）也可能被用于有害目的，特别是当被监控的员工正在处理大量敏感数据时。
这使得闯入 EM 软件成为黑客的一个有吸引力的目标——安全研究人员已经发现漏洞在教育环境中使用的类似软件中。
保持高生产力和低监控
一些老板发现，他们的团队对其他类型的“监控”的反应比 EM 软件更好。
Nolah Mattress 联合创始人 Stephen Light 发现 EM 软件在向远程工作过渡期间很有用，但他很快意识到“定期沟通并与我们的团队保持关系与任何软件一样有效，并且可以鼓励团队成员”使用自我监控工具。”
这看起来当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对于某些行业的一些团队来说，这根本不切实际。
里德·布莱克曼 (Reid Blackman) 告诉 Tech.co：“如果在某些情况下低接触选项（例如每日签到）不够，那就不足为奇了。”
“例如，如果您是一名经理，负责监督 100 名呼叫中心代表，那么每天（甚至每周）签到就不是一个可行的选择。”
使用 EM 软件让其他管理人员反思他们可以采取的先发制人措施，以帮助他们避免使用监控软件。
“这是相当具有侵入性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开始放弃这种跟踪方法，”Amit Raj 告诉 Tech.co，他提到了他对一些监控工具的不情愿和零星使用。
“我后来意识到，我们需要审视我们的招聘方法，这在招聘远程团队时尤其重要，”拉杰补充道。 “在面试中询问人们离开上一份工作的原因以及工作推荐[这很有帮助”。
像这样的缓解解决方案，无论前景多么光明，都不可能渗透到商业世界的各个领域，并完全消除对 EM 软件的需求——仍然会有大量公司根本不信任员工，无论他们的简历如何。
将大规模转向远程工作给许多企业带来的困难与大流行之前的工作生活中令人不快的因素融合在一起，例如有毒的工作场所文化、员工与经理之间的不信任、工作不满以及缺乏充分保护工人的立法，为员工监督计划的蓬勃发展创造了完美的环境。
在一个日益在线化的世界中，个人隐私（工作时间内外）的减少已成为我们生存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此类软件的需求不会很快改变。
